以月令透干之物为取用定格最优先条件
近年来,子平格局渐渐被命理界重新认识和重视,这是一件值得肯定的好事情。不过,有学术就有争论,这不,关于格局最根本的问题,即如何取用定格的问题,就有多种分歧意见。一种是主张以月令透干之物取用定格,一种是主张以月令分日用事之神取用定格,还有一种则不看透干与分日用事之神,一律以月令本气取用定格。这三种意见,以第一种最有影响力,也是取用定格的主流意见。我主张以月令透干之物为取用定格的最优先条件,无透干则看月令本气,如前二者都无法取格时,才看看月令分日用事之神能否取用定格。
月令分日用事之神,有些人也把它叫做司令之神或真神(其实这种叫法不妥,下面有说明,但这里为了叙述方便,而且为了跟某种命理理论对应,暂且沿用),能以真神成格者,叫真神得用。这当然也是一种很好的用神,但如果像某些人说的,只有真神才能成格,或者说只有以真神成格者才是真格、贵格,这就不对了。月令中的真神就算是人中天子(其实也未必),但如果不透,而他气透,就好比汉献帝被曹操欺压,天子不透而臣子透了,这天子又有何用?天下还不是唯谋权篡位的曹阿瞒马首是瞻?更何况,即使真神能成格,但如果又破格,这真神又有何贵?难道也不能舍真神而另取月令透干之物为用神吗?须知,影响格局高低成败的因素是很多的,拘泥于真神不真神,其实意义不大。所以认为只有真神才能取用定格者,或者认为只有以真神取格才是真格、贵格者,是一种狭隘的认识,其实凡月令所藏之物都可取用定格,但一般以透出者为先,其次则取本气,而不在于真神不真神。
其实这个道理,子平经典《子平真诠·论用神变化》里已说得很明白:“用神既主月令矣,然月令所藏不一,而用神遂有变化。如十二支中,除子午卯酉外,余皆有藏,不必四库也。即以寅论,甲为本主,如郡之有府,丙其长生,如郡之有同知,戊亦长生,如郡之有通判;假使寅月为提,不透甲而透丙,则如知府不临郡,而同知得以作主。此变化之由也。”它这里虽然没有提出分日用事之神的概念,但其理何尝有异?月令本气不透,都要让位于他气为用神,分日用事之神难道不应如此吗?我们知道,本气乃一月之主,是知府大人,这是毫无异义的,而中气、余气、杂气、墓气等,都只是下面的副职或掾吏,而分日用事之神呢,只不过是轮流值班的临时人物,有时是知府亲自值班,有时是下面的副职或掾吏值班,如此而已。但是,不管是轮到你值班,也不管你是知府还是掾吏,统统都要以透出来的为真正代表和实权人物,这不是很明白的道理吗?你是分日用事之神,在你当值的那几天里,你确实是名正言顺的合法人物,有时你还可能是月令的本气亲自值班,但谁叫你被别人压在底下,谁叫你那么低调不透出来?说白了,还是要以高高在上的透出者为尊嘛。所以讲到这里,我们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了,就是应该怎么认识月令中的本气、杂气和分日用事之气的地位问题。古人有诗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谁先被射,谁先被擒?是高高昂起的马头,是高高在上的大王!而躲在地底下不透的所谓“真神天子”,有他没他都一样,因为他只不过是个废物汉献帝啊。
那么,为什么一定要以透干之物或月令本气为取格的优先条件呢?这不仅仅在于透干者或月令本气地位尊崇,目标明显,还因为只有透干之物或露支之物(即地支本气),才具有真正的动能,才容易与外界接触并发生关系。就像我们现实中的人,只有那些整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者,才是最活泼的,才能在社会生活中起到真正的作用或决定性的作用。格局就是社会环境的模拟嘛,而格局的用神,就像是能对整个社会起决定性作用或代表性作用的大人物,如果格局用神不透干,不露支,那么,它即使是分日用事的“真神皇帝”,也只是一个整天躲在深宫中与妃嫔美女嬉戏的皇帝,这样的皇帝,能对整个社会起到什么决定性的作用吗?大家还是要想一下,当汉献帝与曹操并世而立时,代表那个时代的人物,到底是被曹操幽禁在深宫中不与外界接触的汉献帝,还是名位虽不正却能在外面呼风唤雨的曹操?
注:以上是阐明了以月令透干取用定格的重要性,着重一“透”字。
所以用神用神,不论是字面意义,还是实质意义,都不难理解,就是可用之神嘛,但可用之神并不一定限于分日用事之神,可用之神恰巧是分日用事之神,只不过是说明这样的用神体质好而已。但体质好也要透出来才管用嘛,不透出来,整天躲在地支里,也不露出地支(本气为露),像深闺里的小姐一样,对格局、对社会又有什么用呢?所以这时候,就要另取月令里的其他透干之物为用神。但现在又出现一种新的理论,说是当月令分日用事的真神不透出而无法取格时(真神定格的说法其实古人已有,不算新发明),就取天干上的其他五行为用神(他们称之为“局”用神,以示与“格”用神区别),而这种用神,似乎又无需一定要取自月令,甚至有时连无根的五行也可取(这可是新发明,好像古人没这么说过),这就令人难以理解了。当初沈孝瞻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强调八字用神专求月令呢?道理在于月令乃命局之提纲,掌天地节序变化之枢机,是命局一切五行力量的起源点和元胎,虽然有的月令所藏之物甚杂,有本气,有杂气,又有轮流分日用事之神,但月令是什么?月令就是时令节气呀,春木旺、夏火旺、秋金旺、冬水旺,这是大时令,而一春之中,又分寅月木初盛,卯月木全盛,辰月木始衰,这是小时令,而月令其实就是小时令。
当然小时令又可细分下去,这就是所谓的分日用事之真神了。那么这里地位层次就出来了,一年的太岁为中央政府,一季的时令为省级政府,一月的时令为地区级政府(即古代的知府),分日用事的十神为县级政府(也可以视为知府的副职或下属)。那么这格局用神到底是要从县级政府中提取,还是要从地区级政府的大处着眼来提取?其实我们还得联系一下以后的行运。大运是月令的延伸,这几乎是命理界的共识,我们论大运时,基本上也是从大运地支的整体概念出发的,比如说甲木,禄于寅运,刃于卯运,衰于辰运,它讲的就是一个地支的整体,它并没有细分,甲木禄于寅运时,逢寅中的戊土会怎样,逢寅中的丙火会怎样,逢寅中的甲木又会怎样,它是把整个大运的地支看成一个“乡”,一个“地”,什么旺乡禄地等等。那么以此倒推回去,对月令的标准,也应该如此吧?为什么到了月令这里,就一定要细分分日用事之神呢?我们再联系一下现实,我们在生活当中,一个月一个月的气候变化,我们能明显地感觉得到,但一个月当中一天一天的气候变化(其实在一天当中我们能体会到的变化应该叫天气,而不是气候),我们真的能感觉得到吗?比如这几天,明明是巳月,时令为初夏,但我所在的江南地区,却是阴雨绵绵,凉风习习,好似初秋,但真的是秋天提前来到了吗?当然不可能,因为这只是暂时的天气变化,而不是季节或月令上的气候变化。
由此可见,临时的天气,有时给我们带来的只是一种表象和假象,天气的变化并不等同于气候的变化,我们在一天当中,见到的只是天气变化,而气候的变化,必须以一个月时间去考察才行。分日用事之神仅相当于临时的天气变化,而整体的月令才是一个月的气候,气候有固定的特征和排序,但天气有时会颠倒或错乱,所以,沈孝瞻先生在《子平真诠》里干脆就不提分日用事的概念,而把地支藏气混在一起,不排日序,却分主次,有知府、同知、通判云云。其实像沈老先生这样的先贤达人,岂能不知月令分日用事的概念,但他必是经过了一番考察,认为分日用事不可取,所以弃之。中国的周易命理之学一代代积累下来,本来就是菁芜毕见,鱼目混珠,并不是什么都有理的,比如长生十二宫里的阴干十二宫,古今不是有很多人都反对吗?还有纳音、神煞等等,弃之取之的人都有,你也不能说谁就是对的,谁就是错的。周易命理上的争论到处都是,所以,对于所谓的分日用事之理,我们难道就不能抱一种怀疑的态度吗?会不会可能是一种伪理论呢?
因此就我个人而言,我是反对以下两种格局用神的观念的。一种就是刚才重点辨析的以月令分日用事之神取用定格的观念,持这种观念者,其实心中只见分日用事之神,而没有了月令节气的整体概念(月令在他们心中只成了一种虚设,就像现代主张日元扶抑论的人,认为子平格局是虚设的名号一样),比如一个寅月,他会认为已分成“戊小月”、“丙小月”、“甲小月”等三个有一定顺序的小月(因为按人元分日用事歌诀,寅月头七日为戊土主事,再七日是丙火主事,最后十四日是甲木主事),然后再按各小月的透干之神取用定格(而整体的寅月之气,在他们心中似乎已经没有位置)。这种观念的错误,其实就是误把天气变化当成气候特征,误把分日用事当天时,由此产生出来的流弊是,寅月中的“戊小月”与辰月中的“戊小月”,或者寅月中的“丙小月”与巳月中的“丙小月”等等,已经无法区别其月令节气特征(就像初夏中的阴雨凉风之天气,与初秋的阴雨凉风之天气无法区别一样),因为如果一区别,那就又回到“八字用神,专求月令”的沈氏格局上了,那么持“格”、“局”分论者肯定是不服气的。只可惜我们传统的算命术只有四柱,没有五柱,否则,如果在月柱之后日柱之前,添设一个“人元分日用事柱”,也就把问题解决了,呵呵。另一种观点就是由此派生出来的所谓“局”用神的概念,认为用神可以不取自月令,甚至连无根的天干有时也是“局”用神(但这种“局”用神实在太玄妙,我无法把握它的特征与定性,所以也无法明确定义了)。那么这种“局”用神,其实跟月令就更没什么关系了,虽然目前持此论者,也强调要遵循四吉神顺用、四凶神逆用的原则,以示区别于日元平衡用神论者,但恐怕日久天长,它以后会被日元平衡用神论者“俘虏”过去呢,呵呵。
所以,以上两种用神观念的真正症结就在于,过分重视分日用事之理(天气、量变),而忽视了月令提纲之理(气候、质变),认为仅凭一个人出生时那几天的值日真神(短暂天气)的力量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得失,而忽视了以出生时那整个月为计的五行得失(气候)甚至是那个季节的五行得失(气候)总体力量对命运影响的重要性,实质就是把分日用事之神的力量与月令整体五行的力量大小搞反了,认为分日用事之神的力量大于月令整体五行的力量,可谓因小失大,以偏盖全,以零碎代替整体,把量变当成质变,按此下去,几乎颠覆了千百年来流传的八字命理原框架,只得重新再造命理胜境了。但,这很ciji,也很危险!
注:以上是阐明了以分日用事之神取用定格的片面性,强调了以月令为命局提纲的重要性。
当然月令真神得用也并非毫无意义,当我们以月令透干或本气取用后,则可回头看看这取出的用神是不是月令真神,如果是真神,则这用神根正苗红,大小兼顾,健旺有力,少壮有为,是真正掌握实权的又名正言顺的天子皇帝(如果透出的用神既是真神又是月令本气的话,那就更妙了,绝对的根正苗红);如果透出的用神不是真神,又不是月令本气,则这用神是老人当家,力不从心,或者就是像曹操那样的欺压天子的奸雄逆臣,虽然也是天下之主,但总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这对于判断格局高低和富贵层次还是很有意义的,因为完全可以肯定地说,只有集真神和透干或本气于一身的用神,才是最上乘的用神,才有长久的富贵吉祥(在用神不被大运流年破坏的情况下),而如果透干露支之用神并不司月令或分日用事的话,其富贵吉祥的程度终究是要打折扣的。当然喽,这些都只是一种意象,一种理论,只可活看,不可死套喔。
总之,月令真神得用,只不过是根正苗红、好上加好的意思,但不是取用定格的特定法则,更不是唯一的法则。用神种子好(我也承认真神得用的用神素质比较好),日后行运还得风调雨顺才行,否则再好的种子也要变坏,不能论富贵(至于“成格者贵,成局者富”的断语,肯定是经不起考验的,肯定还要加上许多附加条件,否则大家就试试好了);用神种子差(用神不是真神,就算是差的种子吧),但如果日后行运偏偏风调雨顺,滋养得体,他又岂无好命?而且世间有许多大富大贵者,往往都是由破格修复而来,那么真神区区小事,又如何影响得了大体,怎么可以凭空断言“成格者贵,成局者富”?所以有人主张“格”、“局”之分,以月令真神得用或本气得用者为格,以他神得用者为局,认为“格”一般要贵于“局”,而且有人还主张“局”的用神不一定都取自月令,我是不认同这些理论的。格局的高低成败不在于分什么“格”与“局”,更在于它的用神纯杂(真神是否得用,可视为纯杂之一种现象,但无须分什么“格”与“局”,自限蕃篱)与病药轻重,以及日后随着岁运介入而引起的成格、破格、变格等变化。至于有人主张,不管透干与分日用事之神,一律以月令本气取用定格,则是一种很粗糙的方法,是很缺乏说服力的,就不多作辩驳了。
注:以分日用事之神取用定格的关键性错误,就是误把分日用事当天时。其实,只有以月令为基础单位的四时节序之变化,才称得上天时,才得天地造化之真机,并以此重大影响个人的命运,所谓分日用事之气是不成气候的,是不能影响和代表四时节序之变化的,根本当不得天时,故而也不能从根本上影响个人的命运(但在小细节上也有些影响,因为有时天气变化太大了,也会引起月令气候的特殊变化,其理甚明)。诚然,天时(天道)、地利(地道)、人和(人道),是影响一个人命运的重大因素,这个不可否认,但天地是合一的,天人也是合一的,人生在世,物我同运,所以我们能以阴阳五行之变化来辨析和推算人命。但如果我们把其中的关键因素搞错了,又要把原本浑然一体的天地之道和天人之道拆裂开来,分什么天道如何如何运行、地道如何如何运转、人道如何如何作用,岂不有生吞活剥之感?如此解命,也真所谓胶柱鼓瑟了。
其实,如果把分日用事之神称为“司令”、“真神”,这些叫法就不对。分日用事的概念,在《渊海子平》里最初叫“节气歌”,在《三命通会》里也只称为“人元司事”,根本没有“司令”、“真神”的提法。《三命通会》里所说的“司令”,都是指月令,没有指这些分日用事之神的。但也有一些其他命书,出现这种指称,其中最权威的恐怕是《滴天髓》里出现“真神”一则歌诀了,但细看《滴天髓》原文,也并没有明确指出何为“真神”,只是到了任铁樵、徐乐吾这些校注《滴天髓》的人手里,才出现对“真神”的解释,但其实也有两种意见,一种是指月令本气透出为用,一种则指月令分日用事之神透出为用。由此可见,以“司令”、“真神”称呼分日用事之神八字真神成格,都是后人的做法,并不是徐子平的原汁原味。不管如何,即从字面意义看,分日用事之神是当不起“司令”(即司管时令)、“真神”这样的名号的。但在本文中,为了表述的方便,而且为了跟某种命理理论对应,我也在多处沿用了这些旧名称,特作说明。
在月令中,本气就是王道,主一月之时令,是一个月的最高领导。但领导也不能天天上班干活呀,所以,他有时也叫副职或下属代代班,于是就出现了分日用事之神,即值日值班之神。但代班的副职和下属能篡权夺位吗,能代表那个月的主要性质和最高权力吗?当然不能。而不管是领导,还是副职和下属,又要派出一个人代表单位出面与外界打交道,并对外界产生重大作用,这个人就是月令的透干之物,也就是单位的法人代表、格局的定格用神。然后呢,我们就说,领导亲自值班又出面当法人代表的,最为正当和位高权重;其他副职兼值班人员出面当法人代表的,正当性和影响力要小一点;只是副职但不是值班人员出面当法人代表的,正当性和影响力就更小,有很多事情都不能自己决定,要请示过领导才行(所以天干透出的用神素质好不好,还得看月令的脸色来决定呢,呵呵)。我想,月令用神和藏干、透干、分日用事之神之间的各种关系和地位,没有比这更明晰的了。
再举一个实际的例子吧,如寅月透出甲木本气,而且甲木又是分日用事之神的话八字真神成格,这是最好的用神,是“又红又专的革命人才”,是真正的根正苗红,但如透出其他偏气余气,或不是分日用事之神的话,虽然也是用神,毕竟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素质就差一点了。又如寅月透甲,这是月令甲木知府亲自掌权,亲自作对外的发言人,好的坏的都由自己负责,所以这种用神能量最大。如透丙,这是甲木这个知府派出自己信得过的亲信作法人代表和对外发言人,还是比较支持他的(甲木生丙),所以这种用神素质也不错。但如透戊,则是甲木知府很不情愿地派了一个自己不放心的人作法人代表和外对发言人,所以就不怎么支持他,甚至还牵制他(甲木克戊),所以这种用神素质最差,有点名不正言不顺。但是甲木知府的态度不管如何,他也只能暗中支持或牵制透出之干,如果那法人代表干的事对他有利,他就笑哈哈,如果干得令他不满意,甚至害了他,他除了暗中牵制外,也没有别的办法,谁叫他躲在地支里面不出头,而让下属当了权呢?所以从透出一方来看,寅月透甲木,这是月令本气自己当家作主,力量最大,透丙火,也是有人支持,能有效发挥作用,但如果透戊土,这戊土恐怕就要受甲木长官的管制,结果是戊土干不成事,甲木自己也干不成事,双方互相耗着,两两受害了(分日用事之神的道理与上面一样,如果分日用事而不透出,它也只好干瞪眼)。这样的事情,现实中也很常见啊,单位中有很多事情,常常坏在某一个在外面乱说话的小人物手里,而长官、上司或当值人员深受其害,无法补救,国际上有很多争端,往往也都是由一个小人物或一件小事情引起,结果整个国家包括元首,都被bangjia 了。以上这种取用思维,简单的说就是,以月令透干者为优先取用之物,然后以月令的气候得失、月令本气对用神的生克扶抑以及分日用事之神的得失来考察该用神的素质和体能问题,这样,就把月令透干、本气和分日用事等关系有机地融合在一起了。
但也有人认为,以月令为整体定五行得失来论命太粗糙,因为一个月当中,每一天的天气变化都不一样的,是有一个缓冲缓变的过程的。他认为五行得失的变化也是这样,所以分日用事更精确。殊不知,他正好搞混了天气与气候的影响力大小特性,自然也搞反了分日用事之神与月令整体五行的力量大小特性,他太注重量变(逐日的天气变化),反而忽视了质变(以月令为单位的气候变化)。他过于夸大值日值班人员的权力和地位了,难道分日用事之神(天气)就能决定八字的格局吗?当然是月令整体五行(气候)的力量更大。否则,我们看命运,为什么要先看大运,再看流年呢?流年不是有一个细致而缓变的过程吗?但我们如果抛开大运看流年,结果会怎样?我们看流月,为什么也一定要先看流年呢,流月不是更有一个细致而缓变的过程吗?而即使从大运来讲,高明的命师又是先看运行东方则木旺、运行南方则火旺等,然后再分开看东方木运的寅、卯、辰,南方火运的巳、午、未,这些道理都惊人的一致啊,为什么到了最关键的取用定格这里,就反过来了呢?所以看命的最基本程序就是从粗到细、由面到点,而不是从细到粗、以细代粗、以点代面。看命精细虽然是正常的要求,但如果没有以宏观为指导,一味追求细节,就好比我们画人物肖像先不打轮廓,一上来就作细节刻画,其结果也可想而知。
其实以月令分日用事之神取用定格的提法,古人早有,但并没有成为命理理论的主流,而在民间似乎有一些流传,近年又有一些人重新提倡它,为什么?难道古人都是傻子吗,不如今人彻悟?非也,古人肯定早已有过深刻考察,只是觉得此道非正道,所以弃之也。
所以最后要说的是,格局用神,必须以一个月令的整体去考察,以月令气候变化的宏观角度去考察,这样提取出来的用神才有用,所以不必拘泥于分日用事之先后,以一个月令为整体取出透干之物为用神就行了。而以分日用事之神去定格局用神,这样的用神只是某几日细节上的用神,而不是月令整体上和宏观上的用神,是很微弱的,是不够“格”的,他们恰恰把很微弱的、不够“格”的、量变的东西,误看成是很强大的、质变的而且特别够“格”的东西了。